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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行志(1-28)
作者:郡主
第一回:绝色红颜暗香袭人
昨夜一场大雪袭来之后,惹的晋国京师一夜之间成了雪国,此时此刻已是深夜,各家各户都早早睡了,几条流浪野狗缩在小巷黑暗里吞吐着舌头。
这里是菜市口,京师重犯斩首的地方,白雪给这夜蒙上了一层银白色新衣,越往前走,越是不知多少孤魂野鬼在这夜里游荡,一股冷风吹来,赶车的丫鬟被这阴森的气氛惹的差点蹦了起来,奈何主人非要到这里来,可怜她也只有缩着脖子继续往前边夜色赶着马车了……寒风呼啸不止,厚厚的积雪兀自残留下殷红的血,丫鬟跳下马车探头探脑,左顾右盼,生怕夜叉鬼从哪儿窜出来把她吃了。
夜色是如此纤尘不染,只见从马车里面探出一只美丽玉手,那玉手轻轻掀开车帘,梦幻一般从里面走下来一名年轻少女。
这少女头戴斗笠,看不清她面容如何,只能瞧见斗笠下是那诱人红唇,此女身材高挑,远远看去气质孤傲清冷,修长娇躯穿着一袭白衣,是比这雪都要白上几分的白衣纱裙。
她手里提着竹篮,娇躯盈盈跪倒在雪地,偏着脸从竹篮里取出纸钱,吃食,蜡烛,看来是为这死人烧纸了,旁边丫鬟哆嗦着手儿娇声道:“小姐……您干嘛要来这里烧纸啊,被杀的可是皇上最痛恨的人……”
她轻咬红唇道:“别人可以不来,我却不能不来。”
丫鬟皱着眉头道:“可是您这样做,让老爷他很难做的!”
跪在地上的叫做楚瑾月,是晋国丞相之女,纸钱点燃绽放出明亮火光,火红光线映照在她脸上,照出来的是何等绝美的容颜,丫鬟没有办法只好蹲下来帮她一起烧着纸钱,一边嘟囔着轻声细语,楚瑾月不怎么说话,看的出来她是一个少言寡语的人。
她主仆二人在这里烧完纸钱,黑暗深处被火光照出来两道人影,一个脸蒙黑布的年轻男人,他目光如炬,眼睛里倒映着点点火光,一只大手拉着名年纪不过七,八岁的小孩子,那小孩子头戴丧巾,一双清澈大眼无辜的瞧着眼前一切。
楚瑾月烧完了纸钱,淡淡起身就要收拾东西离开,似乎完全没有看见对面的二人,男人名叫宁逸,是晋国忠勇将军宁之渊的四子,这次晋国宫廷的应龙之变,不止东宫太子一党被捕杀殆尽,就连宁家也难逃噩运,先是在后宫贵为皇妃的表姐萧菲儿,被安上谋反罪名之后不知所踪,接着是锦衣卫奉旨抄家灭门,一切都太快了,让人恍若昨天。
宁逸牵着小孩的手步步走来,楚瑾月娇躯迎风而立道:“你不该回来。”
宁逸瞧着她眼睛,伸手猛然解开蒙在脸上的黑巾,几乎是字字问道:“是,不该回来,只是宁家又犯了什么错?”
楚瑾月美眸落到他旁边小孩身上,语气也多了几分柔和道:“是菲儿姐的儿子小贤吗?”
小贤眨眨大眼睛,狐疑的点点头,楚瑾月伸出玉手摘下斗笠,露出来一张倾国倾城的女子容貌,这夜色都因为她,而显得明亮了几分,小贤眨着眼睛打量着她,楚瑾月轻启红唇笑道:“想不到小贤都长这么大了,要吃糖么?”
她摊开玉手,只见美丽手掌间是一颗诱人糖果,小贤看着糖果吞吞口水,又跃跃欲试,刚想挣脱宁逸手掌去吃糖,宁逸握紧他手道:“不急。”
火光早已熄灭,楚瑾月一袭白衣胜雪立在积雪中,长发拂过她美丽面颊,只听得她红唇吐出轻柔话语道:“我一向不喜欢穿白衣,今晚第一次穿白衣,好看吗?”
宁逸大步向前逼近她娇躯,楚瑾月一动不动,两个人呼吸可闻,她娇躯香气清晰缭绕身边把他包围,宁逸的眼睛紧盯着她的脸,缓缓伸出手掌托住她光滑的下巴,仔细欣赏着她绝美容颜,这张脸,这具美人娇躯不知迷倒了多少男人,宁逸自也不例外,当初为了这张脸,为了这具身躯,不知梦里见她多少次……眼前男人的手抚摸着她脸颊肌肤,一点一点停留在到她的红唇,这么冰清玉洁的红唇,相信没有谁可以抵挡住她的诱惑,宁逸已然忍不住痴痴道:“你还是这么美,美的让人似在做梦。”
楚瑾月一双美眸瞧着他眼睛,红唇已然在他手指抚摸下,轻颤道:“忘记那些仇恨,我跟你走好么?”
宁逸深深看着她的脸,手掌同样战栗着在她肌肤游移,楚瑾月美眸里水雾渐多,红唇吐气如兰,宁逸手掌渐渐攀上她胸前高耸的一团玉峰,触电一般的感觉袭来,楚瑾月忍不住轻呼一声,娇躯发软道:“宁君……”
刚一声宁君说出,她红唇已然失陷,男人充满霸道的力气瞬间袭来,她似大海狂涛里的小船,任由自己在狂风恶浪中只能依偎进男人坚实的怀抱,宁逸含着她红唇似蹂躏一般亲吻,一根舌头迫不及待伸进她小嘴里。
楚瑾月在他怀里娇喘着,面对着男人的侵占,似被迫一般吐出香舌迎合登时就被男人舌头缠住,两人忘乎所以的拥吻,他的手掌不停抚摸着她引以为傲的挺拔玉峰,楚瑾月娇喘着,呻吟着,与他深吻不止,竟料不到,宁逸就在此刻身躯往后连退几步,脸上说不出是何神情,摇头笑道:“月儿红唇还是这么香甜,娇躯还是这么销魂蚀骨,只是宁逸再也无福消受了,以后瑾月小姐大可忘了我这罪人了。”
楚瑾月柳眉颇有几分幽怨道:“真的不能……忘掉吗?”
宁逸盯着她脸淡淡道:“不死不休……”
楚瑾月闻言,一张俏脸登时多了几分痛苦神情道:“你这又是何苦?你是斗不过皇上的,月儿陪你过一辈子难道不好吗?”
宁逸转身握住小贤手掌道:“其实我知道,那昏君对你是不错的。”
楚瑾月握紧秀拳道:“我若说我是身不由己,你信吗?”
宁逸闭上眼睛,背对楚瑾月道:“你若从朕,朕许你为后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与朕共享锦绣河山。”
楚瑾月闻言,脸色登时苍白无比,因为这段话正是在御花园中,皇帝赵隆亲口对楚瑾月说的,不知怎么他竟然知道了?刚想问宁逸怎么知道的,宁逸道:“不用问我怎么得知,若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”
楚瑾月深深呼吸一口气,轻声道:“不是这样的,你听我解释好吗?”
宁逸拉着小贤手道:“不必了,罪人该走了。”
楚瑾月俏脸苍白,玉手从袖中取出一封纸道:“站住,你看这是什么?”
宁逸默然停下脚步,回头看着她玉手拿着的纸张,楚瑾月一双玉手扯住红道:“这是你我婚书,你为了这纸婚书吃了多少苦才换来的,你若不肯回头,我便撕烂了它,从此你我路人……”
宁逸默然回身,拉着小贤的手一步一步往夜色走去,楚瑾月咬紧红唇,玉手猛的把婚书撕烂,不过片刻,碎片掉了一地,她再抬起头来,脸上已然毫无表情……一道又一道黑影飞快从楼顶无声无息跃下,呈扇形把去路,回路包围,这些人皆是黑衣蒙面,个个眼睛里充满兽性,楚瑾月仙子一般背负玉手走来,轻启红唇淡淡道:“杀了他。”
小贤一双大眼睛里充满害怕,无助的搂着宁逸胳膊,周围黑衣人越来越逼近,危险的气息肆无忌惮的袭来,似乎避无可避时,宁逸握紧小贤手掌轻语道:“人生在世得一红颜知己,又有何求。”
这句话,是两人订亲之时,他搂着楚瑾月在一颗桃花树下说的誓言,宁逸说完这句话一动不动,楚瑾月美眸神情复杂看着那个倔强的人男人,她似做了决定,娇躯默然转身,留下一句斩钉截铁的话语:“从此,你我再不相欠……”
她一句话语,黑衣人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,两个人背对着背各自越行越远,直至不见。
一坛好酒应该陪谁来喝?林萧此刻坐在窗边作了难!是请美人来喝,还是一个可以聊天的兄弟来喝?就在他作难的时候,有人上来了,是宁逸,他还带着一个小孩,林萧自顾自倒了一杯酒,砸吧砸吧嘴笑道:“实在想不到宁兄也有今天。”
他实在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,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,几乎没人比他笑的更加好看了,这样一个有魅力的人,自然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了,林萧,戎国最负盛名的小王爷,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一个小王爷!
宁逸牵着小贤手掌一块儿落座,伸指弹去脸上风霜道:“这次来想请林兄帮个忙。”
林萧皱皱鼻子,一双眼睛却笑的十分好看道:“不用说,自然是要送这小毛头去戎国了,我知道的一清二楚。”
宁逸看了看小贤摇头笑道:“哪有,君子素爱成人之美,早就听说王爷被碧雪宫主迷了魂去,正好,我这儿就有一张可进碧雪宫的请帖。”
林萧听他说起碧雪宫一双眼睛登时明亮无比道:“哎,该有的人不该有,不该有的人偏有,折煞某人咯。”
宁逸握紧小贤手掌道:“如何?”
林萧点头道:“好吧,我就陪你胡闹一回,你打算怎么去戎国?”
宁逸拿起酒杯轻吟一口酒道:“无限正道,地狱临门!”
第二回:转折回顾所为何人
窗外的雪依旧纷纷扬扬下个不停,犹如人更烦乱的心情,只是磨难之下,未尝更该如此,夜色更加深了,小贤也早已经睡下了,睡的很香很甜,隔窗听去,鹅毛大雪弥漫中,数声铁马乱骑奔腾呼啸着,狂呼而去。
林萧含笑饮着一杯酒,桌上正摆着刚刚烧好的酒,一碟花生,细饮轻尝间,值得人反复玩味,闭眼为之一饮,一股暖流温遍全身,这戎国的小王爷,眼睛里的笑意更加的浓了,像漩涡一般,如果不是旁边人,是个年少男子,恐怕换做别家女人,仅仅被他这几眼,便看的几分目迷神炫了。
久久沉默之后,林萧目光转向身边人,轻笑道:“宁兄,看你思索许久,是想好了吗?”
同饮酒的林萧不一样,烛光跳动间,映着的是一张神情沉默的脸庞,目中深邃处,唯有一道冰凉的寒光,那是一把刀,一把盈盈如水光的刀,刀上流淌着寒意,比冰雪更要冷的寒,转弄之间,粗布在刀上反复擦拭,擦的明亮,光可鉴人,语声轻忽间,偏脸看在这把刀道:“从海路走,应是妥当一些。”
林萧抬头看了他一眼,把玩着酒杯道:“只是那你为何临走之前,还要夜探宫墙?”
宁逸把刀擦的明亮干净,随手抽来刀鞘,干净利落的收入鞘中道:“有些事,不是一走,便一走了之的。”
说罢单手一合,刀在手中飞快转了个圈,倚入怀里,细细倾听着飞雪落下的声音道:“更何况,我还想再试一试运气。”
林萧虽然佩服他的过人之处,听了这话还是差点嗤之以鼻,摇头晃脑道:“宁逸,旁人不知道你,咱哥们打了这么久交道,你的运气如何,我还不知道么?”
宁逸也不理他,短短时间窗外大道上已是跑过两批马队,全是捉拿要犯的声音。
林萧浅饮一口,盯着他道:“这便是应龙之变了。”
“应龙之变”本是近段时间流唱的民谣,起源于晋皇深宫之内,做的一场怪梦,梦中天降大雪,高墙内满城萧索,便在这梦中,遍宫寂静间,巍峨玉阶下,众多孩童围绕着打闹,高声唱着一首歌,事后晋皇满头大汗,为之惊醒,惊醒之后反复回思,都想不起孩童们唱的歌谣,便发令国内奇人异士,前来解梦,有的人说这是好梦,有的人这是坏梦。
满城尽在风声鹤唳之中,一人揭榜登入皇宫,但见他一手执长杖,一手怀挽拂尘,虽已是步入苍老之年,但却银白长发飘飘,步步登上大殿之时,整个人气度不凡,声如洪钟,大有神仙下凡的模样,一见晋皇,张口便呼:“陛下,此,大凶之兆也!”
晋皇一听,登时急忙询问,老者沉吟片刻,环顾满殿群臣道:“冬月飞雪,正应龙劫!”
晋皇一听,据说当时,便立时踌躇汗下,更对这八个字似有耳闻,老者又道:“陛下乃龙,此凶兆正应宫墙之内,有奸邪之徒,请陛下且更重龙体为好。”
丞相楚奢也急忙上奏道:“梦生邪异,理当速速查清,以示正听。”
更由此引发应龙之变,先是楚奢奉旨到处清查叛逆,后是老者水上船高,一跃而升为国师,有明眼之人,暗说这梦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,晋皇与丞相合力演戏,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江湖术士,大肆作弄文章,满城风雨中,竟是从太子宫中,搜出来了咒诅之物,皇帝大怒之下,赐死太子,其所属之人也尽被捕杀,忠勇将军宁之渊一家也是首当其冲。
先是贵为皇妃的萧菲儿,被安上罪名之后不知所踪,后是宁家满门被捕,斩于闹市,宁家于边境领兵的少将军宁祁,一怒之下兴兵来攻,却不料大败而回,虽如此短短时间,也搅闹的边境不宁。
宁逸早早收到风声,正潜来皇城时,却是晚了步伐,应龙余威不减,旁人说怪梦如此,宁逸却不信,父亲宁之渊直言敢谏,素来不被人喜,新登丞相之位的楚奢,也在应龙之变后,位极人臣,唯独宁家下场凄惨,太子也是仁义忠孝之辈,常常苦劝少盖宫室,远离妖妃迷惑,由此引得父子关系失和,这一次劫难,早已是积蓄已久了,只是未曾想,引发出来的偏偏是一场梦,这可叫人啼笑皆非了。
满城都在搜捕要犯,梦境之说,宁逸不信,信的唯独就是眼前,满门忠烈,战场寒骨埋雪,却落得如此下场,表姐下落不明,身边小贤亦是不在城内,才幸免于难。
林萧任他烛光下,神情似冰似冷,一双手紧握长刀,他已知道,此人是决然拦不住了,果然,宁逸起身开窗,刚一开窗,门外鹅毛大雪已是飘飘可见,便在一声轻响之间,人已不见,化为一道残影。
诸多宫室熄火就寝之时,远方遥远可见灯火明亮,染红了半边天,那里有二十万的壮夫,不分日夜的忙着修建高宫仙境,大片宫殿成云,令人壮观处,似能摘到繁星一般,更饲养着许多珍奇异兽,供人游乐取兴,此事,更是之前招致太子坚决反对,不知流尽多少人的血水和泪。
残影飘忽之间,诸座宫殿之顶犹似如履平地,长刀静静藏于怀中,夜色中,便在那鹅毛雪纷飞中,他藏在宫墙花安树掩饰,无声无息的停住了身躯,静静的倾听。
但见雪花飘飘下,那国师手持木杖,立在雪中,犹如得道仙人,满头银发明亮,一身道袍华贵,声若洪钟,掷地有声道:“待鹿宫大成之时,陛下便可尽兴游于其中玩乐了,臣已从民间遍访美女千余,藏于鹿宫之中,如今鹿宫已是不足十天半月,便能迎陛下大驾,请陛下再稍等时日。”
从寂寞无人处,缓缓渡出那尊贵至极的人,似曾酒色误,体态臃肿之处,更有些威严,抬头仰视头顶片片鹅毛飞雪道:“只是其中繁琐,更是有劳国师烦心了。”
国师摇头转身,看在他身上道:“看陛下,龙威繁盛,不知臣进献的丹药如何?”
赵隆沉吟一笑,抬手整理一番襟口裘衣,心情为之舒畅道:“国师果真神人,饮用仙丹之后,果真精力充沛,令人十分痛快。”
国师手提木杖步步走来道:“为陛下效力,乃微臣之本分。”
赵隆又道:“还有,宁家的那两个没除干净,也是丞相疏于用心了,不然何至于如此烦忧?”
国师又道:“狡兔之类,虽亦逃脱,但不长久,陛下大可不必在意。”
他说罢回头一看,不禁低头整理衣袍,朗声道:“微臣见过娘娘。”
他说的娘娘,好一个娇娆美人儿,她步步从鹅毛大雪中走来时候,先是花伞下,露出一道美女窈窕倩影,一袭粉衣襦裙穿在身上,人未近身香风已来,姿态婀娜之间,但见如瀑长发落在香肩胸前,纸伞轻转,倾国容颜缓缓展现出来。
整个人玉肤胜雪之时,仿佛夜色都因她,而被逼去了几分暗淡,目光诱人瞧来时候,那种媚态如数绽放,素手轻拂脸庞一丝乱发,一张倾国容颜美的竟是让人不敢逼视,更有一番魅惑众生的姿态,红唇轻抬道:“陛下,臣妾等许久了呢……”
赵隆果然看见她便是眼前一亮,急忙上去伸手揽在美人腰间,触手柔滑生香,一具曼妙温软的玉体随之依偎君王怀中,目光娇媚之处,已是勾了魂,夺了魄,美人玉手也是扶在赵奢胸膛,温香软玉在怀,便是当着国师之面,那赵隆也是颇有几分失态。
她姓柳,名蔷,素有晋国第一绝色之称,深得赵隆喜欢,入宫短短半年,便独宠后宫,艳压群芳,以至于美貌才情如萧菲儿,也只得独守香闺,更何况她人?
美眸善睐瞧来,先是咯咯一笑,后是几分端庄高贵道:“国师在此为何?”
国师低腰道:“陛下召微臣论道。”
赵隆含笑道:“正应是如此了。”
柳蔷语声娇笑道:“刚才路过,望见了楚月妹妹,兴是梅花开的太好,一个人在那儿赏花,问了缘由,原来是珲公子所请,今夜特意来观赏梅花歌舞的。”
赵隆听的楚瑾月也在宫里,不由得笑容满面,便是脸上皱纹也模糊了几分道:“美人清冷,自也喜爱梅花了。”
柳蔷听了更加几分娇嗔道:“早就知道陛下志不在此呢……”
赵隆瞧了国师一眼,使了个颜色道:“只是与国师还有要事需谈,美人且先自去准备一番。”
国师正好踏前一步道:“娘娘,微臣还有许多话要与陛下说。”
柳蔷本就聪明,见计也不点破,娇懒一笑道:“那臣妾先自去了,国师与陛下慢慢相谈。”
说罢娇娇美美的撑起花伞,婀娜去了,留下曼妙背影,修长动人处,留有芳香无数,那国师果真是厉害之处,见这美人刚走,便抬手道:“陛下,请随臣来。”
第三章:落花无数霜飞满天
她伸出雪白冰冷的手,轻轻拂在那几朵嫣然冰冷的红,从来梅花情傲,却也被雪蒙霜,目光怜惜间,颇有些痴情。
这种种美态,令人看在眼中着实极美,就落在了珲公子的眼中。
这珲公子平本是一名绝顶的画师,笔下尤擅绘画美人,人长的白皙风流模样,英俊翩翩的,笔下更非绝色美女不画,满城娇贵千金求之不得。
好在赵隆也是颇爱笔墨的人,就把他邀进了皇宫,只为宠妃作画,也没想过他今夜会请楚瑾月进宫,为她写画。
楚瑾月摘花看来,两人目光相对间,这珲公子提笔勾画间,神态专注处,更有股英俊迷人的风范,身上一袭桃红衣衫落满了霜雪,他也浑然不知,只看着美女神态,提笔勾落。
待到画成之时,犹如最满意的佳作,珲公子拿起画卷展在眼前,不禁为画里的美女叫了声好,便颇为暧昧的轻吹墨痕,也被他弄得风度翩翩,真让人怀疑,这人不知是多少深闺千金的梦中情人。
珲公子模样潇洒,提步走来,英俊的面容就好像一股最温暖的春风,迷人欲醉道:“我画美人多少,只楚月姑娘这般漂亮。”
楚瑾月听过这人闺阁雅事,淡淡清冷间,玉手抚弄花瓣道:“是公子夸赞了。”
他说着眼中笑意,看着那花瓣道:“能把花送于在下吗?”
她手悄然一揉,摘的梅花碎成片片,飘在雪地,点点殷红衬着雪白,果真凄美一片。
珲公子看着此情此景,不禁摇头笑道:“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。”
她看着漫天大雪道:“你又不是爱花的人。”
珲公子随她目光看去,用他向来迷人的声音道:“我爱不爱花,楚月姑娘还不知道吗?”
楚瑾月看着眼前男人,心中不屑道:“那公子不知,名花有主吗?”
珲公子从来都是稍露颜色,便降服无数美女娇娘,无论是深闺少女,还是成熟人妇,只消被他几番话语风情抛去,再玩上几招欲擒故纵,任她少女美妇,都乖乖被他手到擒来,尝上一番云雨后,早已对他死心塌地。
而眼前人不同,楚瑾月是出身名门,又冰冷孤傲,为人才情满满,即使那风光无限的宁逸,也是费了多少光阴,才获得美人青睐,订下了一纸婚书。
只是造化弄人,那宁逸如今落魄,未婚妻自然是留恋不得,珲公子玩惯了满城娇娘,也知道越是得不到的,就越好。
楚瑾月不知他心里想法,她也懒得去想,倒是珲公子靠着自己花丛老手,故作潇洒道:“那如今,可现在不是没主了?”
楚瑾月只冷语道:“公子一定不知陛下。”
珲公子更有些狂态,仰脸笑道:“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。”
一袭桃红衣衫沾落雪花,身影翩翩去收拾画卷。
而那白雪皑皑里,在一处宫墙底下,两道人影并肩走来,正是赵隆与国师。
国师像是得道高人,满头银白长发,处处仙风道骨,人又是气质贵不可言道:“臣只略尽本分,又岂敢贪天大之功?”
赵隆心得意满,畅快而笑道:“若无国师相助,我怎么能随心所欲,尽得鱼水之欢?”
国师身影踏着满地白雪,一手拿木杖,一手拿拂尘道:“仙丹本是臣采天山之草,费尽百日方炼制而成,只需事前服上一粒,便可彻夜不倒,更能延年益寿之妙。”
赵隆连连赞叹道:“自得国师之后,方知人间之仙乐无穷啊!”
国师抚须笑道:“这也有丞相的功劳。”
赵隆又见梅花院里,站着一道美女身影,国师看他满脸忍耐不住,察言观色道:“臣,这就告退了。”
赵隆也不理他,自顾自的踏入梅花院林,珲公子早已不知所踪,唯有楚瑾月在这里,这下偌大院落,只有二人。
她正一人赏花,身后雪碎声起,回头看去正是赵隆过来,眉眼含笑道:“一人在此,不如两人。”
楚瑾月淡淡看了他眼,终究是低身行礼道:“小女见过陛下。”
赵隆急忙上前,捉住她雪白玉手道:“我早就说过,没人时候不必拘礼。”
楚瑾月被他握着玉手,又与他近在咫尺间,觉他抚摸自己,整个人又欺身逼来,顿生心中厌恶。
她不禁蹙眉抽出手道:“蔷妃娘娘刚走,陛下且不可如此。”
赵隆已是顾不得斯文,伸手便往她倩影抱去,霸道至极的搂进怀中,目光炙热的逼视着她道:“小月儿是不信我的一片真心吗?”
楚瑾月冰冷惯了,又是除宁逸之外,从不别人碰她,可这赵隆却把手摸在她美臀,两手隔着如水青裙,饥渴无比的揉捏搓弄起来,况且眼前男子比起宁郎,实在是天壤之别。
赵隆最是喜欢她百般抗拒的模样,更加紧紧搂着她时,两手享用无比的掰着她美臀,撕扯起柔软衣裙来道:“你从是不从,都是我的女人!”
正想更进一步时,却吃了她一记冰冷耳光,把个脸都给打红了。
赵隆也是突然被她给打懵了,楚瑾月真是杀心正盛,背后玉手悄然握紧秀拳,权衡利弊之后,终究是放下手来。
也就在这个时候,一朵朵雪花从天而降时,一抹惊艳无匹的白光随之被引了出来,那刀光白的耀眼,带着谁与争锋的力道,从天劈来!
他是宁逸,他是身负血海深仇的宁逸!
绚烂耀眼的长刀带着他的愤怒,犹如地狱而来的恶鬼,他为复仇而出,呼啸而来的刀风,惹的满地飞雪哗啦冲起,无数清冷梅花飘落一地,伴随着一声厉啸,对着那赵隆迎头劈来!
楚瑾月望着她的男人从天而降,美眸神情复杂,举起了手又落下了手,又看向那等死的赵隆被吓的目瞪口呆,魂魄都给吓没了。
他的刀就是他的一切,眼前就是用它的时候!
雪花被斩落,刀芒已然触及赵隆,他鲜血飞溅而出,伴着满地雪花融合在一起,宁逸的背影就在楚瑾月面前,他在赌,楚瑾月不会动手。
也不再赌,自己性命如何,这一刀,谁也拦不住他!
他的运气从来都很好,以至于别人羡慕的反讽他,说他运气太烂,大仇得报的瞬间,全身血液都为之僵硬,他的心怦怦乱跳,记得上次这个时候,还是一片花楼月池。
是他怀抱美人赏月看花,也是在烛光里,楚瑾月一如既往,穿着她的水青衣裙,如同新娘一般端坐在床上,而他犹如欣赏绝世宝物一般,不敢丝毫懈怠的,为她脱去那一袭青衣时。
那时他的胸口怦怦乱跳,两手颤抖,一点一点为她脱去青衣,在烛光里,她美的不可直视,高贵冰冷的女人玉体,第一次展现在自己眼前,雪白的晃眼,美丽的惊心。
也就在那一夜,那感觉无比美妙,楚瑾月绝非小家碧玉的女子,她有为人称赞的才情,又有绝顶聪明的智慧,是高高在上的明珠,更不同于一般女子。
他小心翼翼脱去了她穿的水青抹胸,胸衣里面的两座浑圆雪峰,娇颤无比的露在烛光,饱满玉峰两颗蓓蕾娇艳欲滴,两点凸立诱人,雪白的毫无瑕疵。
他曾心高气傲,对女色不屑一顾,也曾看到烟花粉楼所在,许多高贵公子平日里模样翩翩,却到了烟花场地,为了美女一掷千金,夺的美女芳心之后,急不可耐抱进怀里,猴急脱去诱人胸衣,看着露出来的凝脂酥胸,顾不得仪表堂堂,也顾不得风度翩翩,顿时失态的把脸埋进两团酥胸,大呼销魂过瘾。
宁逸对此冷眼旁观,直到遇上了楚月,他也曾想过她抹胸包裹里,究竟是何风光,等到懵懂无知的脱去了她胸衣时,也看的目瞪口呆,几乎是看的眼都直了,忘记一切的就埋进她两团挺拔双峰,轮流品尝着她雪乳诱惑,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,两个字:“真香!”
第四章:几时风月依旧迷人
楚月的美,是他体验过就难以忘怀的,口中含着她玉峰白雪,娇嫩蓓蕾,两手在她傲人雪乳揉搓抚弄,听着她冰冷高傲的红唇一声声呻吟,便在那极度紧张的心跳里,不停的享用着她每一处玉体。
直到分开了她笔直雪滑的美腿,随着他的破关而入,她一具高傲的酮体紧紧缠上她的男人,那夜在他身下落红点点,几番缠绵欢好无数,为他死去又活来,做了他的女人。
电光火石间,他的刀,势不可挡……赵隆毕竟帝王,宁逸紧握长刀锋芒直入,也就是这个时候,有虚影似魂魄轻烟一样附体而来,生生抓住了他的臂膀,他只觉全身力道被棉花化解一样,抓在自己身上的东西,坚硬森冷,仿佛能撕裂一切。
他的衣衫破裂,手臂上血水流出,整个人都要被沉沦,透过地上的倒影,四道诡异轻烟缠绕,扯着他的身躯动弹不得。
宁逸全身发寒,那是他的本能,是人快要临死之前的本能,死亡的边缘在向他招手,血泪屈辱全部涌上心头,他手奋力一挣,长刀环绕劈斩,四缕轻烟淼淼落地。
雪夜当空,鹅毛飞雪。
四缕轻烟合为一缕,逐渐化为一个人形。
说他是人,只因为他长的像人,瘦长干枯的身躯裹着一件脏乱披风,一张扭曲狰狞的脸,活像只蝙蝠,目光神情阴狠,似一条毒蛇吞吐着毒信,露出来的手弯曲至极,尖利无比,又布满了鳞片。
宁逸出身将门,自然见多识广,一眼就看出这是南荒的一种神秘妖物,皱眉不语间,又是十几道敏捷残影,活似羽毛一样落了下来!
他手握长刀左右一看,十几道手持弯刀的狼妖,两眼狭长的冷冷看来,今夜怕是不能善了……
楚瑾月只知道赵隆身边,无时无刻都有神秘高手保护,却也不曾知道,全是这些妖物。
赵隆被刀芒触及的地方,早已血肉模糊,胸膛上衣衫破烂,心中更是恼怒至极,几欲喷火道:“漏网之鱼,也敢上门送死!”
宁逸看了看楚瑾月,两人无从说话,他手里一把雪亮长刀已是举天道:“谁上谁死!”
狼妖凶残,他就更是要凶残!
弯刀利勾呼啸而来时,宁逸飘身而起,游移在宫墙屋顶,狼妖本就敏捷如电,数量又多,他不能坐以待毙,唯有个个击破。
在雪夜里,他最忌讳的始终是那个抱拳不动的蝙蝠人,不管是腾飞点移,那毒蛇一样的目光一直都在看来,紧紧附体。
狼妖不仅敏捷,而且极度嗜血,一看见宁逸身上的血味,就个个不要命的扑过来,血盆大口张到了极致,獠牙闪着白光,一刀挥来,轰声四起,屋顶为之震碎。
宁逸才不过瞬间,就已经连连遇险,他仗着长刀锋芒,连杀五名狼妖,但自己也是中了好几刀,身上血流不止,而底下的蝙蝠人也蠢蠢欲动,随时都能扑来。
楚瑾月紧握秀拳,看着这一切,伴随着声声狼啸,大批卫队蜂蛹而至,一时箭雨如飞,宁逸心中悲凉,万料不到最后关头功亏一篑。
直到狼妖从天劈来,后边两名狼妖包抄围来,他准备奋力一搏时,箭雨乱飞里,几道银光细针匆匆飞过,空中狼妖如被雷电击中,疼的哀嚎数声,纷纷滚落屋顶。
楚瑾月轻轻呼气,看着宁逸飞快逃离,美眸神情复杂。
此夜更是乱到了极点,满城都跟着沸腾。
而珲公子执笔看着窗外雪花,唇角一笑又把笔落在画纸勾画起来,他的面前,那闺塌上斜躺一名娇娆美人。
她穿着的粉衣襦裙半解,露出来的玉肤胜雪,诱人躺在床上时,窈窕身姿处处诱惑曲线,如瀑秀发微微散乱的落在雪白香肩,衣襟内粉色抹胸绣着大片精美绽放的牡丹。
牡丹花绽放延伸所在,正好触及到了,露在胸衣外的两团酥胸,销魂无比的挤出一道深邃乳沟,令人看去凝脂雪滑,兀自泛着柔滑细腻,玲珑诱惑的挤压在一起。
烛光细柔里,她倾国容颜缓缓展现出来,正是被称为第一美女的柳蔷,一种媚态如数绽放,令众生都为之痴迷了。
珲公子一边作画,一边欣赏着她魅惑世间的模样,提笔出口道:“娘娘这般美丽,小人这笔纵再精妙,也画不出您的美来……”
柳蔷斜躺在床上,作势慵懒一笑道:“公子这话,也对楚月妹妹说过吧?”
珲公子把笔蘸了蘸颜料,一张英俊模样笑的如同桃花道:“娘娘这般美,还用的着小人去说违心话语吗?”
柳蔷噗嗤而笑,艳比花娇道:“近前说话吧。”
珲公子正求之不得,果真放下画笔走到床前,近在咫尺间,看着这美比画仙的女子,是与楚瑾月不同的娇媚,她指尖拂在自己抹胸外的浑圆酥胸,美眸诱人道:“画师,你说臣妾这样美么?”
珲公子已是坐在了床上,居高临下看着她撩拨着的长发,魅惑人间的模样,已是伸手摸在她粉衣,隔着衣物都觉香肩香滑道:“娘娘的美,是任何男人都抗拒不了的美。”
柳蔷娇媚道:“谁料想,看你英俊不凡的模样,原来也是个坏男人。”
珲公子伸手把她长发拨到一边道:“小人可从来都没说自己是正人君子。”
柳蔷吃吃而笑道:“也是呢……”
珲公子两手撑在她香肩左右,近距离看着她倾国倾城的脸,作势要吻道:“娘娘。”
柳蔷伸手遮住自己红唇,美眸含情道:“你就这么大胆吗?”
珲公子吻在她玉手,舌尖轻轻一舔道:“胆大与否,娘娘试了便知。”
柳蔷捧着他脸看了看,红唇吐着兰香道:“你想让臣妾怎么试~”
珲公子欺身压上,压在这美人娇躯道:“娘娘真的不知吗?”
柳蔷娇美推开身上男人,咯咯一笑道:“臣妾怕你了,行不行?”
珲公子不依不饶道:“娘娘为什么怕?”
柳蔷美丽坐起来,又恢复端庄高贵模样道:“当然是,怕你吃了我啊。”
她玉手轻抬间,门外顿时便有奴婢进来服侍,珲公子只好咳嗽告退。
那奴婢长的娇小,不过刚刚懂事,看着珲公子走了,才掩不住笑意道:“那公子,可也真是个不怕掉脑袋的主。”
柳蔷轻柔一笑道:“小娴,交待你的事都办好了吗?”
小娴点头嗯了一声,乖巧道:“办好了。”
她娇媚而笑道:“那好,我这就去沐浴了,记住不要让别人打扰我。”
小娴应了一声,又抱起一直睡懒觉的猫儿,那猫长的虎头虎脑,跟个小老虎一样,却是慵懒的性子,小嘴吐出舌头舔舔小娴的手,娇娇喊了声,喵~
惹的小娴咯咯乱笑,一溜烟的带着猫去玩了。
朱红屋檐外,鹅毛大雪飘飘,她穿着粉衣襦裙步步婀娜的走进隐秘花园,这里风景优美,又是僻静,滚滚热气飘溢里,与鹅毛大雪比起来,简直就是冰雪两重天。
第五章:遥想往事一切如烟
这花园里本就隐秘,飘着一层极为浓郁的雾气,人走在里面,仿佛瑶池仙境一样。
她折了朵花枝,窈窕曼妙而来,透过那层层雾气,一道魔神般嗜血的男子背影,冷冷回目看来!
柳蔷也不害怕,两人目光相对,她反而倾国一笑道:“宁卿,为何来我这里?”
宁逸目光落在她修长如玉的娇躯看过,眉峰冰冷道:“只因想你。”
眼前绝色美人闻言,只好像受宠若惊,模样诱人道:“其实想,也分很多种。”
她本高贵娇媚,此时此刻行如流水般,视若无人的轻抬玉手,往后褪去一层粉红薄衣,雪白香肩顿时裸露在空气里,与丝丝乌黑的秀发相衬,正是黑白诱惑,惊艳到了极点。
宁逸看着她粉色抹胸绣着的牡丹,抹胸外的两只半圆,兀自泛着雪白凝脂的丝滑,滑嫩生香的挤出一道深沟,叫人挪不开目光来。
柳蔷一边往他走去,一边胜雪玉臂环绕胸前,眼里笑道:“宁卿,又是那种想?”
宁逸也是往她走来,两人近在咫尺相对间,他魔神一般的带血身躯,陪衬着她修长玉立的绝色美女。
他是嗜血冰冷,她是如火娇媚。
彼此望来时,她薄纱襦裙无声落地,除却抹胸之外,再无其他之外。
宁逸并不掩饰他的目光,伸手拂着她雪白香肩,为那触及吹弹可破的柔滑,轻轻抚弄品味道:“我曾后悔过。”
柳蔷迎着他目光,娇媚流露道:“后悔什么?”
宁逸想起家门血仇,不禁遍体生寒,为之冷笑道:“没有听你的话。”
柳蔷闻着他身上血味,指尖摸在他胸膛,百般诱惑道:“那现在听么……”
宁逸伸手抬起她俏脸,盯着她的绝美道:“为什么不听?”
柳蔷已是如无力的娇花,又如充满火的热情,玉手游移着慢慢脱去他一件件衣衫,把男人最结实的身体展露眼前,而她就像偷吃糖果的小孩子,吃吃而笑道:“你听话就好。”
宁逸毫不犹豫,猛的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,柳蔷为之一声娇唤,两条雪臂缠绕而来,勾着他的脖颈,噗嗤笑道:“你也好坏啊!”
水池一声涟漪泛开,层层雾气包围而来,热水环绕躯体,她娇媚靠在男人怀里,轻轻娇喘,宁逸伸手而来落在她抹胸,为之一别,两团被包裹的雪白玉兔逃出束缚,晃眼至极的展露眼前。
柳蔷玉臂环绕自己双峰,但仍然有大片雪白被露出,两人又是姿势暧昧。
她有娇羞,又有热情道:“臣妾比起楚月妹妹如何?”
宁逸是将门新起之秀,曾护送许多美女入宫,而柳蔷便是其中的佼佼者,在众多女子里,非凡脱俗,诱人无比。
那时的她并非现在这般娇媚,只是当时宁逸正为楚月,费尽了心思,在护送美女路上,他也注意到了柳蔷,而那路上,只因她太过美貌,而受到其他女娥嫉妒,每每联手欺负她,还是宁逸处处维护她。
只是后来看着从前被人欺侮的单纯少女,一跃成为第一绝色,宠冠偌大后宫,又朝堂之上,略施手段便震慑群臣,美美娇笑,便让人望而生畏,充满了心机。
宁逸也曾宫外烟花遇到,她曾数次有意拉拢,言谈之间,只要做她的人,无论什么她都能给,却被自己当场拒绝。
他不禁回想,如果当时不那样做,不那样的决绝,会不会就是不同的结局?
柳蔷的手让人很舒服,她如春风一般抚摸在他的身躯,指尖落在他的伤口,捧起水珠洗去血味,只因这热水更有医人功效。
宁逸伸手摸着她秀发,轻语道:“还记得从前送你的白花吗?”
柳蔷摸他的手微微一颤,又随即环绕在他腰上,含笑应道:“臣妾虽然喜欢,却摘不了那花,还是宁卿帮臣妾摘来送上。”
她说完似曾感慨,幽幽一笑道:“那时宁卿风光无限,正是大好时光。”
宁逸点头道:“你曾求我放你离开,可是,若放你离开,他赵隆垂涎美色已久,指名派我护送要你,如放你走,我宁家岂有平安之理……”
柳蔷两条雪臂缠绕在他腰上,话语轻轻道:“臣妾后来知道的。”
宁逸又不禁一笑道:“可如果料到今日,我真该放你走,不会让你被关在这笼子里。”
柳蔷仰脸看着他模样,咬唇笑道:“宫里也没有不好的呀,从前都是别人欺负臣妾,如今都是臣妾欺负别人,恐怕若无宁卿,臣妾也是要被送进宫的。”
宁逸捧着她倾国容颜,看着她充满诱惑的眼睛,流露着几丝淡淡纯真,又转眼消失道:“为何生的这般美貌……”
柳蔷转眼高贵至极,藐视世间道:“旁人说我红颜祸水,随他们说。”
宁逸已然捧着她脸,含住了她红唇,两人无声无息之间,被他舌头闯入进来,缠绕舌吻起来,他的大手也落在她挺拔玉峰揉捏抚弄着,许久之后,才缓缓分开道:“你长大了。”
这一声你长大了,不知充满多少辛酸。
她几许散乱秀发拂在脖颈,容颜微带湿润,宁逸两手按着她的香肩,她顺着他的力道缓缓蹲下,看到了他的男人象征。
他的滚烫粗长,充满了本能的欲望,宁逸的双手捧着她脸儿,按向自己的欲望,她似曾无辜的神情,仰头缓缓一笑道:“宁逸哥哥,你变坏了……”
宁逸想起从前单纯如她,连个蚂蚁都不敢踩死,被他一看都要害羞半天,现在依稀是那从前模样。
就在他恍惚回想时,他的粗长阳物,已被火热湿滑包围,绝顶的销魂,使他忍不住的仰头喘着粗气,浑身都跟着发麻颤抖。
那火热的柔软包围,裹着他的粗长一丝一丝的收紧,随着她缓缓吞吐,一根狰狞肉棒从她娇媚红唇露了出来,低头看着她倾国倾城的容颜,因为含着他肉棒而扭曲,一股征服感,油然而生。
而他本就傲人粗长,撑的她红唇张到了极致,小嘴香滑津液从红唇溢出,沾满了肉棒,她玉手撩去脸边秀发,让男人更清楚的看到她容颜模样,红唇娇喘呻吟,娴熟无比的吞吐起来。
楚瑾月绝非不是让男人感受不到快乐,在床上为他吹弄时,往往冰清容颜给人极大的欢乐,让宁逸无数次销魂,本以为只有楚瑾月最能让男人舒服,可是柳蔷却更胜一筹。
只因为她无比认真,微闭美眸,红唇吞吐时,更有些享受的紧含深吞,似是吃着糖葫芦一样,香舌缠绕舔弄,细细品味。
宁逸已是忍不住伸手捧住她脸,自己摆腰抽送起来,听着她细细呻吟,粗长阳物占满了她小嘴,动作也渐渐急促,随着时间往后推移,他猛然皱眉,到达了欢愉的极点,一根狰狞肉棒仅露小半在外,全都占满了她小嘴,棒头顶着她娇喉入口,一股一股滚烫精液,全射了进去。
柳蔷仰着绝美的脸,任他在自己小嘴爆发,直到平静下来时,才徐徐捉住他肉棒,红唇细细舔棒吞精,吃了个干干净净。
她玉手轻拂红唇,满脸似有薄羞,娇娆一笑道:“是宁逸哥哥的,臣妾一滴都不要浪费。”
她说着美眸诱人,捉住他粗长肉棒,香舌丝丝竖舔宝贝,落在他两颗圆丸,张唇含住一颗细细品弄,舔弄许久才慢慢吐了出来。
更话语魅惑道:“现在宁逸哥哥的子子孙孙,可全都被蔷儿吃了哦……”
温暖泉水全都包围了二人,他已是抱起这诱惑美人,把她摆成诱人的姿势,如君临天下的王者,捧着她白雪美臀,便要破关而入……她趴在水池,身后男人霸道十足,他棒首已是顶在她玉门,势不可挡的闯了进来,随着身后宁逸仰头粗喘,他渐渐撑满了她,听着美女呻吟,里面又是多水紧嫩,美人扭着玉臀欲拒还迎,终究是被他攻入了进去。
那里面早已湿透,渴望已久,以至于肉棒被她毫无缝隙的紧紧夹住,层层收缩的包围起来。
宁逸爽到了极致,捧着她两瓣玉臀,细细品味着她,只一浅浅抽送,竟扯的玉穴粉肉紧裹棒身,溢出了水。
柳蔷仰头娇喘吁吁,诱人道:“呜呜,好大,好长,臣妾快要不行了~”
宁逸捧着她雪臀揉捏玩弄,一根阳物已是作势抽插起来,次次深入浅出,销魂至极道:“比之昏君如何?”
柳蔷趴在水池,扭着玉臀迎合男人抽插道:“他没你粗,没有你长,噢,用力……”
宁逸掰弄着她两瓣雪臀,看着自己粗长肉棒在她粉嫩玉穴进进出出,两人结合处不住撞击,他仰头叫爽,更抽插不停,肆意摸着她笔直美腿,急促动作起来。
水池里的温软,为之怦然乱溅,全部湿了两个人的身体,她玉穴所在全部被他填满,随着噗噗水声,狰狞肉棒每每深入玉穴,顶到了她花宫。
与楚瑾月的矜持不同,她叫的毫不掩饰,红唇喊出阵阵诱惑呻吟,里面更是水多紧嫩,销魂无比,配着趴在水池的婀娜雪白,玉体曲线修长,看得人两眼晕眩。
随着时间推移,宁逸已是压在柳蔷玉背,两手揉面一样搓弄着她胸前白兔狂插猛干,每每把穴水插弄出来,更在极度过瘾里,把个美人翻过身来,面对面的抱住她大力抽插。
待她上岸时,粉嫩所在还不停流出浓白精液,摘起粉衣襦裙,婀娜多姿的穿在娇躯,如纯真的女孩,单纯浪漫的坐在秋千上,梳理自己秀发。
宁逸在她身上连射了三次,却是那种畅快淋漓,坐在她旁边抱入怀里,柳蔷仿佛恢复了从前模样,娇娇靠在他怀里道:“宁逸哥哥是要走吗?”
他点点头道:“偌大此处,已无我容身之处。”
柳蔷笑道:“这里是不能呆了,不过可去往别处。”
宁逸摸着她秀发道:“你以后如何呢?”
柳蔷趴在他怀里道:“臣妾无从选择,只能留在这里。”
宁逸沉吟道:“那个画师,你打算怎么办?”
柳蔷吃吃而笑道:“宁卿吃醋了……”
又像开心烂漫的小女孩,搂住他脖子撒娇道:“深宫虽然寂寞,人家以后不再理他便是。”
宁逸认真道:“我以后会来接你的。”
说完魔神一般的躯体,站了起来,大步投向了黑暗。
在那漫长大街,站在无尽长夜,两人仰望头顶,看不破的是那无尽的黑暗。
远处骑兵狂呼奔涌而去,林萧顾不得身下白雪,躺在屋顶雪堆里,累的吐气多,进气少道:“我累死累活,是为了什么啊?”
宁逸坐在他旁边,淡声道:“为了碧雪宫主。”
林萧气的差点吐血道:“小子,虽然咱俩关系好,可你也别这样埋汰人。”
说完欲哭无泪道:“因为你,老子被人追的到处跑,你自个却跑去找小情人,真他娘的没良心。”
宁逸缓缓道:“说这些都没用,现在走不走。”
林萧这才开心道:“走,当然要走。”
这里到处都是白雪皑皑,荒山老林。
天色犹如混沌,半开半合,半明半暗。
他在前边走着,后边宁逸带着小贤,小贤从来话少,只有林萧话多,出城就一路没停过道:“哼哼,我就说你运气不好,你还不信,怎么样吧?”
宁逸看了看他背影道:“我只是没料到,他身边会有南荒的妖物。”
林萧砸吧砸吧嘴,背负两手道:“那国师来路不明也就算了,赵隆身边有妖物,也还说的过去吧。”
说完又回头看来道:“听说了没?你兄弟在边关可又是打了败仗。”
宁逸道:“这个我知道。”
林萧似看破他想法道:“不过这个时候,当然是越乱越好了。”
宁逸点头道:“我要把小贤送往戎国,转经大荒。”
林萧不甚意外道:“早就猜到了。”
直到接应的人来,这三人方坐上了马车,一路往海路而行。
补了一觉以后,已是到了中午。
而大雪更加的寒冷,把路都给封死了,停在一家客栈时,才好好的吃了一顿酒肉。
林萧本就潇洒,又善于言谈,这里本是皇城接壤,往来多商人富贵,满满当当的客栈里,小贤低头吃菜,一直不说话。
而林萧则把目光投向了一名中年富商,身边坐了许多保镖,随他目光看去,却还有名三十多岁,正是风韵华浓的妇人。
宁逸淡淡喝了杯酒,看她穿着打扮皆是很美,一张女子花容不施脂粉,又是明眸善睐的模样,即使紫衣长裙包裹,也显得身段极好,处处都流露着成熟。
林萧瞧得多看几眼,一副目泛桃花模样,惹得宁逸禁不住肉麻道:“林兄莫非有特殊癖好?”
林萧闻言没反应过来,只顾盯着那女子看道:“什么?”
宁逸悄悄偏脸过来道:“算年龄的话,这位姊姊,正合心意吧?”
林萧气极道:“你这是什么话,我会是那种人嘛?”
宁逸哼声道:“那我怎么听说,林兄身边的美色,也好几个都是这般年龄呢?”
林萧怒道:“你少胡说,君子爱美人,跟年龄有什么关系?”
宁逸噗嗤一笑,却没有再说话。
林萧目光投在那妇人胸前,只觉隔着衣物,都是成熟饱满,定然一对极品,若能夹着自己宝贝,畅快一番,当真过瘾。
那三十左右的女子,也好像看到了他目光,却也不点破,只淡淡瞥了一眼,林萧自然是满目桃花,对她暗暗送去秋波~
旁边宁逸看着此情此景,不禁暗打冷颤,早就听人说这小王爷对少女没什么兴趣,就喜欢比他年龄大的,今日看来,果真如此,不禁暗暗咋舌。
那林萧被迷的死去活来,顿时暗耐不住,心生许多痒痒,直到了下午日出,冰雪稍融,一行人才匆匆出门。
隔了老远还跟在人家后边,到了一艘客船送人时,急急忙忙跟过去,说是怕水上冻,宁逸也不理他。
那妇人在船上也不怎么说话,只跟着富商三言两语,身边还有七名结实彪悍,押送着一些宝箱货物。
到了过河之后,大路上人影减少,走入一片深山老林,隐隐约约有猛兽呼啸,宁逸背着刀,话语不善道:“前边就是老虎林,这地方可不怎么太平。”
林萧急忙道:“那是自然,里面好汉做的都是不赔钱的买卖。”
宁逸道:“你说那小娘,是好人吗?”
林萧瞪眼道:“人家好端端的,怎么就不是好人啦?”
宁逸道:“她和那富商,不像是夫妻,而且还会武功。”
林萧摇摇头道:“这谁知道。”
老虎林里路途幽深,朵朵鹅毛雪飘,小贤也不说话,也听到了几声男人惨叫。
宁逸往前一走,果真见的那妇人,一手拿珠簪,一手拿匕首,削去了几人性命。
富商万万料不到如此,早吓的胡乱救命,身边保镖全不是她对手,趁乱逃命而去。
林萧刚刚举手,便见富商丢下命来,血卧当场,她拿起珠簪吹落血花,重新插在自己鬓发,身后是茫茫深山,更举目望来。
宁逸也不是从前模样,见惯了人心冷暖,林萧急于搭讪道:“姑娘芳名?”
她也不理他,只看向宁逸,忽而盈盈一拜,颇有些贤淑道:“宁公子。”
宁逸皱眉道:“姑娘认识我?”
她把匕首扔在地上,手提紫裙而来道:“秋娘自然认得。”
宁逸道:“好吧。”
她长发微乱,肌肤更有些白皙道:“只是这富商强逼良家女子,做下许多恶事,本不该让公子看到。”
宁逸携着小贤迎面走来道:“那你愿意跟我走吗?”
秋娘略一思索,点头笑道:“愿意。”
宁逸看了看满地珠宝,绕过去就走,秋娘也跟着走在后边,未曾看过一眼。
林萧目送桃花,贴过身来道:“他自己都管不了,姐姐如何怎么不跟着我啊?”
秋娘微拢秀发一笑道:“我又不认识你。”
林萧连忙挺起身躯道:“林萧便是我了。”
秋娘眨眼想了想,还是摇头道:“没听过……”
林萧急的垂头丧气道:“这……怎么可能啊……”
宁逸倒轻松许多道:“不认识你,多正常,以后慢慢了解就行。”
四个人走在老虎林里,也渐渐知道秋娘本是侠义女子,多年漂泊天涯,居无定所,又知道宁家之事,便有心跟随。
与其他女子的娇羞相比,秋娘更是落落大方一些,言谈也颇有见地,走出老虎林时,都已经到了深夜。
第六章:铁马冰河已入梦来
放眼望去,在这茫茫雪野,全是片片深山,四人休息在这里时,只能卧在冰雪里,简简单单的生了些柴火,火光照着每人的脸,有欢笑,也有愁云。
小贤趴在雪地里,好奇心非常浓的看着什么,宁逸偏脸过去时,透过火光看见,小贤看的是一朵白花。
这里冰天雪地,万物素杀,却开着一株生机娇嫩的小白花,他皱眉不语想起了从前,那时白天路过群山悬崖,柳蔷从路上看到一株开在半山的白花,喜欢的不得了,她想去摘也摘不到,清澈美丽的眼睛一直看着那花。
最后还是宁逸帮她摘了来,她把那小白花视若珍宝,一路都舍不得丢掉,用水仔细呵护着,可是到了后来,宁逸就再也见不到那朵小白花了。
她在宫里经历了什么,他不知道。
连从前单纯羞涩的柳蔷,连蚂蚁都不敢踩的柳蔷,他再也没有见过。
小贤看着白花,好奇心之下,更是越看越喜欢,忍不住就把那花给拔了出来。
宁逸心中一痛,却是说不出话来。
旁边林萧对着秋娘不停搭讪,秋娘拿着木枝拨弄不停,对林萧也不如何回应,只把目光投向火堆,还是宁逸转过身来,看着她这个漂泊女子。
每个人都有许多的苦,只是从来不和人说。
他相信秋娘也有,所以不必谈起家门不幸,只说起一路凶险,今后的路途是明是暗,谁也说不准。
秋娘虽然是女子,却有不一样的快意,她把珠簪别在发间,白皙美丽的面庞,在火光里多了些红润风情,淡淡一笑……林萧想起以后道:“你去了大荒之后,要另起炉灶吗?”
宁逸把刀放在自己身后,从怀里取出牛肉干吃着道:“也只有这样了。”
林萧道:“那地方乱成了一锅粥,仅凭宁家的名号,也未必管用,何况偌大晋国,你要报家门之仇,谈何容易?”
宁逸整个人后躺在刀把,看着漫天飘落的小小雪花道:“你说该怎么办?”
林萧顿生许多豪迈道:“依我看来,你这边昏君无道,仅修鹿宫便强征几十万青壮民夫,为他流血流汗,还刮地天下,搜集群芳国色供他享用,你那小情人,不就是个证明吗?”
宁逸咬着牛肉干道:“你想说什么,你就说吧。”
林萧道:“好,既然咱们挑明了说,你为何不投靠我戎国,只要你投了戎国,还怕没人替你主持公道?”
宁逸连笑出声道:“都到现在了,咱们还谈什么公道?”
林萧站起身来,手指皇城道:“楚月小姐被昏君作何模样,你没看到?”
他闻听此言,握拳紧抓冰雪道:“我有看到!”
林萧冷笑道:“那菜市口上,连丫鬟仆人都不肯放过,宁家满门几百人,被举刀斩于当场,你没看到?”
宁逸恨的几乎整个人都被撕碎,声音颤抖道:“我看到!”
林萧往天笑道:“他们如此对你,那他娘的还讲什么忠义二字?全他娘的狗屁,杀父之仇,夺妻之恨,任其一样都是不共戴天,何况二者皆有?”
他说着低头凑近他身躯,居高临下看着他痛苦面容道:“你本是人中龙凤,世间难得将才,如今你已经走投无路,也别去什么大荒了,你只需投靠戎国,我保你封王拜相不再话下,到得那时,戎国兵马随你来用,想要报仇又有何难?”
宁逸满是痛苦,说不出话来。
林萧说完更嫌不够,急忙霸气流露道:“这世间从来都他娘的没什么公道正义,你想要这玩意儿,就得靠自己去夺去要,凭你宁家名号,凭你不世将才,如若不用,悔之晚矣!”
小贤躲在一边不说话,这些大人的事,他还不懂。
宁逸握的冰雪震碎,心恨的为之起身道:“谈何公道仁义?我只要血债血偿!”
林萧露出喜色道:“好兄弟,咱们大丈夫就是这样,一不做二不休!”
宁逸举目看向远方,皱眉良久道:“只是戎国绝非我容身之处。”
林萧展露说客本色,潇洒一笑道:“这又何难啊?从前的看法,以后是可以慢慢改变的。”
林萧又想起来道:“宁祁也是个人物,只是兵力悬殊,自然多吃败仗了,以后要是一并来投,兄弟齐心报仇,何必在此一筹莫展。”
秋娘在旁冷听半天,忽而摘下珠簪,伸手梳理着乌黑长发道:“既是同患难的好友,尤其在这个时候,就不要趁火打劫了。”
林萧一怔,不禁咳嗽道:“各有己见嘛。”
秋娘低头不语,只梳理她的长发。
三人也不在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,这里的长夜可也真难熬。
到了深夜时候,雪又开始大了起来,简易的遮风帐篷里,好歹挡住了风寒和雪,只因到了明天,还需要赶路去望海,在海上乘船去往戎国。
因为在那望海深处,有一座仙岛,仙岛里坐落着碧雪宫池,宫池里是无数人神往的圣地,住着绝色貌美的仙女。
碧雪宫深,仙女如云。
尤以碧雪宫主之绝美,人间绝对不可得见,就更加引人探往了。
世人若去仙岛,必需要有请帖,而他手中一张,正是其父梦中身处大海,看到了天上的海市蜃楼,人间不曾有过的极美仙境。
他梦醒之后,却手握碧雪宫帖,宁逸听父亲谈起此事时,当年也倍觉惊讶,也许冥冥之中,自有注定。
第七章:碧雪宫深望海仙岛
所谓望海,取一望无际之意。
波澜起伏的蔚蓝海水,冲刷着连绵海岸,许多大船停在此处,其中一艘格外显眼。
经过颠簸行程,四人终究是到了望海,看着此处壮丽无限的景色,时间也正是黑夜时分,船上灯笼飘飘,许多戎国兵卒在船上忙碌。
这艘格外显眼的船,正是戎国所有,小王爷的座船,林萧无疑对这艘船充满了骄傲,汇聚了能工巧匠,历经三年打造。
这艘船上楼台迎风高耸,就像匍匐巨兽大的惊人,人在船上甚是渺小,林萧站在甲板,意气风发凭栏看去道:“不是我吹牛,就我的这艘船,全天下你就找不出第二艘来!”
秋娘牵着小贤走来,穿着紫衣长裙依旧,身段又是玲珑诱惑,乌黑鬓发随风飘飘,脸上神情冰冷,只淡语道:“这般奢侈至极,不知刮尽多少民脂民膏……”
林萧瞬间呆楞道:“秋姑娘,这,这什么事也不能这样扯啊……”
宁逸拍拍他肩膀,含着同情笑意道:“好了,我的好兄弟,秋娘她也没别的意思。”
林萧摇头晃脑,自言自语道:“还是兄弟知道关心人啊。”
宁逸站在秋娘身边欣赏海景,大船也是迎风破浪开始起航,想起林萧对碧雪宫池垂涎已久的模样,不禁轻轻叹了口气。
秋娘虽不是绝色女子,但也模样很美,要不然林萧也不会苦苦追求,尤其她身材很好,充满成熟风情味道,为人又是话少,林萧跟她搭讪,总是吃尽苦头。
在浓浓夜色里,宁逸送小贤回去睡觉,留下秋娘在甲板看景,回来时候还不忘给秋娘带了件衣物,遮风避寒用。
秋娘毕竟是女人,宁逸看着她背影也好看,海上风浪刮来,吹的她衣裙飘舞,露出里面女人身段。
宁逸拿着披风搭在她身上时,秋娘偏脸一看,见他两手搭着船栏道:“别冻着了。”
秋娘轻语应了一声,目光看着黑暗道:“你是第一个。”
宁逸一笑道:“什么第一个?”
秋娘伸手拂去脸边秀发,女子风情流露道:“关心我的人。”
宁逸看向她道:“从前我也不会关心人。”
秋娘看着他脸道:“我也听过你家的事,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。”
宁逸摇头笑道:“要说世间苦痛,谁家还没有个悲欢离合?”
秋娘道:“世间有很多苦难,别人总是不愿意听的,而却不知,有时候当我们沦为那个别人,自己却承受不了。”
她眼睛很漂亮,带着一股秀美,又有女子天生的娇媚道:“而你却和他们不一样,我也知道自己出身卑微,只是当自己能帮你一些时,我总是很高兴的。”
宁逸和她站在夜色里,想要仔细看着她脸道:“也不知道为什么,我头次见到你,就觉得非常好的感觉,那种感觉说不明白,就是觉得非常好。”
秋娘的长发拂过她红唇,她话语轻含微笑道:“是吗?”
宁逸看着她笑容,心中为之一觉惊艳道:“你再为我笑吗?”
秋娘听着他话语,俏脸仿佛染了红晕道:“嗯。”
宁逸却认真看着她模样道:“你笑起来,非常好看。”
秋娘低埋俏脸,又抬起头道:“如果我开心,我就会笑的。”
宁逸道:“我知道,你是个好女人。”
秋娘以往听过许多轻浮话语,也见过登徒子,可宁逸就是不一样,并不是他长的模样英俊,总之就是许多的感觉,汇聚在一起。
她秀发飘过宁逸脸上,心中不知道:“这一路海上寂寞,你也会需要吗?”
宁逸点点头道:“嗯,会。”
虽然她没有直说,但两人都懂话里意思。
秋娘又道:“我知道宁家都是好人。”
宁逸看着她道:“不过,我总觉得对你特别感觉不一样,那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。”
秋娘摇头道:“其实,我们以前见过面,你知道吗?”
宁逸听她道:“你说。”
秋娘道:“那时候你还小。”
她说着噗嗤一笑,伸出手来就好像小女孩一样,对着宁逸比划着道:“恩,才是这样高。”
宁逸也笑起来道:“那,姊姊当时一定是个大美人了。”
她摇头道:“我也……说不清,那年我随爹爹去宁家,在花园里见过你一面,你嘴里还在吃糖葫芦。”
宁逸瞬间想起来道:“我知道了!”
秋娘浅笑道:“恩,那年去求你父亲,帮我们收回老家的田产,你父亲毫不犹豫,就帮我们了。”
宁逸道:“当时你穿着碎花裙子,还很害羞的模样,我爹事后还说你,懂事漂亮,嫁到别人家,一定是个好儿媳。”
又想起现在她漂泊天涯,疑问道:“那后来?”
秋娘道:“后来我和爹爹去外边经商,家里边遭了强盗,回来的时候,东西都被抢完了。”
宁逸皱眉道:“那为什么不再来找我们呢?”
秋娘摇头道:“这样大恩大德,我家经历一次就谢天谢地,更别说两次了。”
宁逸道:“那后来?”
秋娘道:“后来我爹倒是看的开了,他带我守着家里田产房地,前些年他才病走的。”
宁逸道:“你的武功是?”
秋娘美目一亮道:“是女师傅教的。”
宁逸道:“那你一定是你父亲,广积福德善缘,所以才有这样福分。”
秋娘道:“也差不多吧。”
她看着宁逸道:“我来城里也知道你们家的事,也听说你回城来报仇,就想办法来接近你,死也不怕,一辈子服侍你也好。”
宁逸感叹道:“我真佩服我爹的眼光,可是他却看错了昏君。”
秋娘又难得羞涩道:“我也没有嫁人,还是处女的身子,你如需要,我……”
宁逸看着她模样,伸手摸摸她脸道:“今晚,你来我房间。”
第八章:如雁南飞视死如归
所谓男女情事如缕似絮,欲语还休,许多人愁了一辈子,也道不破个所以然来,就比如眼前。
秋娘依旧穿着她的紫衣,依旧风情动人,只是捧着一支蜡烛,淡淡的黄光映在身上,目光投来时,欲语还休,却无声一笑。
宁逸看着她模样,他经历多了,倒平静许多道:“秋姊在笑什么?”
秋娘拿着一枝红蜡烛如画走来时,她用手还护着烛苗坐在他身边,指尖拂过肩边秀发,埋脸笑道:“好像,有些难为情的感觉。”
宁逸与她近在咫尺,心知她几分娇羞,将她抱入怀里道:“见惯了你风轻云淡模样,今晚这般,却是别样诱人呢……”
秋娘被他抱进怀里时,轻轻依偎着他,把蜡烛放到一边,鬓发轻抚他脸,一双秀目望着他脸含着笑意道:“年龄会是两个人的阻隔吗?”
宁逸摇头道:“这倒不会。”
秋娘轻轻点点俏脸道:“我听古人说,世间最难的就是有情。”
宁逸摸着她脸道:“也许是感情寂寞,或是漂泊无定的悲歌,只是能与姐姐相遇,总是感觉很好很好的。”
秋娘微微躲避他目光,又忍不住想看道:“你说情话的样子,我很喜欢。”
宁逸闻着她香气袭来,温柔像水,又像烈火。
抱紧了她温软娇躯,向她红唇含去,轻啄慢吮,她百般柔情俱已绽放,嘤咛一声,也搂住了他脖子。
秋娘的岁月成熟,蕴含着单纯羞涩。
宁逸渐渐尝着她,彼此伸舌纠缠之间,缠绵异常,良久结束之后,不知今夕何年。
小贤每天都睡的很沉,几乎日晒三杆都不一定起来,宁逸也是不急着起床,只不过翻身醒来时,才发觉身边无人。
没过多久,秋娘推门进来,两人相视一笑,却没有说话,毕竟昨夜两人亲了半天,却什么都没有做。
宁逸又将她抱在怀里,调笑道:“秋姊从今以后就是我的人了。”
或许是缘分,或许是感情。
他对秋娘的感觉特别好,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,即使在楚月那里,他也没有体会过,可以完全放松的和秋娘说话。
大船向海的深处驶去,一往无前的乘风破浪,也有许多海豚在海面上追逐玩耍,看的小贤开心不已。
林萧昨晚耕耘了大半夜,满是精神气爽道:“你可从来都没有在海上,见过太阳出来的风采。”
宁逸躺在甲板,晒着阳光道:“跟着你,倒可以看一看了。”
林萧处处心满意足道:“这人嘛,就得这样,才是生活。”
他又转头想想道:“你说碧雪宫,还有多久才能到?”
宁逸坐起身来道:“很快。”
林萧开心的噗嗤一笑道:“传说中的碧雪宫主,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绝色仙女儿,若能得见一番,死了也不后悔哇……”
宁逸看他一脸花痴模样,打趣道:“见是可以见的,能不能上床嘛,就看造化了。”
林萧得意道:“人生得意需纵酒啊!”
伸手一摸便要取酒来喝,手给摸了个空,扭头一看桌上却空空如也,不禁奇怪道:“咦,我的酒呢?”
宁逸咳嗽一声道:“被小贤喂鱼了。”
林萧急忙朝旁边看去,果然看见小贤拿着葫芦,给海里的鱼倒酒喝,空叹数声,也不好说什么。
也只能想想碧雪宫主,聊解相思情分。
大船在海上快速航行,一路乘风破浪,处处冰雪消融,绚烂阳光照的人懒熏熏的,就好像喝醉了酒一样,动也不想动。
难能可见的是,还远远看见一片白帆。
海上帆影折射着阳光,看去耀眼至极,两船靠近行驶时,一艘大船行驶在风平浪静,船上还挂着水师旗号。
宁逸站在船头,迎风而看道:“这般凶猛的炮位,看这样子,许是雾州的船。”
林萧投目良久,轻笑道:“雾州占据水岛,船上厉害也属正常。”
两船互打旗号靠近,对面船上许多水兵簇拥着一人来到甲板,看他风度翩翩的模样,倒是个美男。
林萧见多识广,双手一捧喊道:“这位想必便是雾州的小公子吧?”
对面小公子也回礼道:“正是。”
两船又靠近许多,林萧听说雾州小公子徐青亭气质儒雅,为人多有风度,果然一猜就中道:“久仰大名啦!”
徐青亭含笑回应道:“看旗号,应是戎国小王爷,我亦久仰大名了。”
他只来人话语缥缈间,仗着身轻如燕而来,翩翩落在对面船上甲板,一轮孤日高照云头,茫茫纤尘未染的水面上,白帆如风及诸多潮波涌动,映着他瘦长身影,如同古风画卷。
两人目光相对,林萧迎步走上道:“公子来这望海,是否有一番机缘?”
徐青亭点头道:“实不相瞒,我是为碧雪宫而来。”
他又目光投向宁逸道:“这位兄台又是何人?”
林萧看了看宁逸,见他不置可否的模样,便回笑道:“这位便是宁逸了。”
徐青亭瞬间神情转为凝重道:“宁家皆是忠良,却遭遇如此不平的事,家父听闻噩耗,也是倍感痛惜的,少将军之处境,青亭亦深感其心。”
宁逸携着小贤道:“世道如此,徒然耐何?”
徐青亭一拜恭敬道:“少将军若不嫌弃,何不至我雾州,再谋大事?”
林萧在旁打来眼色道:“咳咳,咳咳!”
徐青亭听他咳嗽,已然会意道:“我也非与王爷争夺人中龙凤,只是为人深感不平而已。”
林萧命人在船内摆下酒宴道:“实不相瞒,我来此处是为了人间仙女,不知道公子这次来碧雪宫,细为何事?”
徐青亭浅饮杯酒,方说道:“王爷是为了碧雪宫主,而青亭则是所为旁人。”
林萧举杯畅饮道:“我在此倾听,也请你细言。”
徐青亭坦然以对道:“是为了神机老人。”
林萧闻言皱眉,又很快释然道:“都说神机老人实在有鬼神莫测之才,可通阴阳,扭转乾坤,他若出世,这天下,恐怕又是一番风雨了。”
徐青亭淡然处之道:“如论江山美人,王爷更应爱美人。”
林萧举杯相邀道:“知我者,青亭也!”
两人对饮一杯,皆是含笑。
待到日暮薄垂,又都来到甲板上欣赏落日景色,只见夕阳西沉,更是一片白帆悠悠,如血的火红落日渲染了一片海面。
人立在甲板上,看着许多飞鸟翱翔追逐,嬉戏玩乐,徒然羡慕更是无言,又为天地辽阔而胸中肺腑万千。
海面上两艘大船乘风斩浪,各自御风而行,落日垂下的瞬间,一线最后光明照了过来,兀自留恋人间,终究是缓缓沉了下去。
一轮冰冷的月挂上云层,月光照的前方海面深处,许多雾气缭绕,林萧心中冷冷一笑,却不说话。
任由两艘大船驶往雾气深处,随着越发前行,已经看见雾气里三三两两游荡着大小不同的船,这些船上一个人也没有,就像幽灵在此处游弋,船身早已破败发霉。
或者是说,此处为海船的坟场。
徐青亭要找神机老人,宁逸却是知道,神机老人虽然有鬼神之才,但却为人脾气怪异,从百年前便有他的传闻,活到如今也不知多少岁数了。
不死不灭一直是修仙人的追求,修仙要天赋,不是谁人都能修仙,千百万人中,方能出一人,得到此机缘。
仙子住在仙岛,而那神机老人自然住在魔岛。
这雾气缭绕的地方,便是魔岛,谚语云:有心送死,魔岛便来。
宁逸和林萧从来都不是胆小的人,徐青亭早已说明魔岛的可怕,但二人还是跟随而来。
两艘大船上载着都是精锐水兵,毕竟一个是王爷座船,一个是海上的霸主,雾州水师公子座船。
火炮轰轰隆隆被推出来时,黑洞洞的炮口对着一切,海面上死一般的寂静,一望无际的黑暗在招手,恶魔露出了狞笑。
小贤害怕这诡异气氛,只敢紧紧抓着宁逸衣袖,生怕什么东西从海里窜出来,把他给吃了。
徐青亭看似书生模样,实则满腹胆略,面对此情此景,坦然处之的立在船头道:“相传六百多年前,新锐崛起的凤凰王朝,以其水师雄壮,四处东征西讨,更为争夺天下霸权,向那如日中天的雄狮王朝发动了挑战。”
林萧走来他身边,也是谈笑风生道:“双方大战二十三年,于望海展开争夺,是役,雄狮王朝大败,麾下水师全军覆没,以凤凰王朝惨胜为终。”
宁逸握住小贤手道:“往事如烟,这此处所在,魔岛的由来便是双方在大战中死去士兵,因为怨念而无法投胎,遂永堕望海水下,化成了无数厉鬼在战场故地作祟,每夜只听鬼哭凄惨,更喜食人肉血骨,便来往船只莫不遭其毒手。”
林萧立在船头俯瞰着底下海水,幽蓝海水泛着层层青气,宁逸低头对小贤轻声道:“不要乱看。”
小贤听了点点头,林萧回身笑道:“还是宁兄考虑周到,不然小孩子就看见脏东西了。”
自古相传至今,小孩子双眸清澈,容易看到以故之人。
宁逸把小贤交给秋娘,自己也走来船头道:“谚语说,有心送死,魔岛便来,如此说来的话,这魔岛鬼域是否能洞察人心?”
他这话一说出来,许多人瞬间只感全身发麻,倒是徐青亭坦然道:“按理应如此,但我等怕否?”
林萧噗嗤笑出声道:“戎国之人,可不是纸捏的,被风一吹就倒。”
许青亭露出赞赏神色道:“小王爷果然是人间至杰!”
林萧命人取出酒来,无数残破的船从左右划过,海底无比幽暗,雾气飘飘缭绕,他刚饮酒一杯,便听一阵怪风呼啸吹来,幽蓝海水犹似被煮沸了一样,滚滚热气冒着水泡而出,瞬间边把偌大海域染为了血红色,雾气更加狂转弥漫,那深处伴随着一声轰隆炮响,无数人间金戈铁马,激烈厮杀之声浮现出来。
透过血池海域的雾气,那里面,隆隆炮声不绝于耳,几似惊天动地,隐隐约约窥见夕阳火红映着血红大海,处处飘着战船残骸,浮尸百里。
一股股冲天火焰混杂,一艘艘着火的战船猛烈发炮轰击,成千上万的兵卒在船上举刀乱砍,蜂蛹一般互相冲入敌船,刀光剑影所在,人头乱飞,血雨横飞,无数满载火炮,悬挂着一面面或凤凰旗帜、或雄狮旗帜的战船,密密麻麻的冲撞在一起,众生临死之前的哀嚎,战船被炮火焚烧的肆虐,听的人心胆颤,全身发麻,六百年前的海战,又再次重现人间。
林萧不顾眼前诡异,举杯畅饮欣赏着惊世骇俗的景象,抿嘴笑道:“真壮观啊!”
徐青亭也同样看着那熊熊烈焰的古战场,轻叹道:“战火无情,众生蝼蚁。”
林萧递给他酒壶道:“这可是六百多年前的旷世大战,不喝上一杯,也太对不住来这一趟了。”
两艘大船速度放缓往前开去,那滚滚凝聚厮杀的人,似乎瞬间察觉到不速之客,纷纷转过了血红双眼,透过了六百多年的时空,凝目看来……这般诡异景色,着实难见!
滔天的怨恨围绕而来,双方因死在战场,不能进入轮回的数十万兵卒,每每在这鬼蜮战场,重复着生前的苦痛折磨,一次次的重复着死亡,一次次的消逝。
气氛诡异至此间,那古战场上,一面面狂热旗帜沐浴着烈火随风飘摆,或旗上凤凰要涅槃再生一样,展翅欲非,或旗上雄狮怒目向天,张牙舞爪要从旗上跳出来,择人而噬。
那迎风燃烧的船头上,站着一员脸戴恶魔面具,气势无比威严的大将,手持一具栩栩如生的图腾凤凰令牌,大将身后数百名白布蒙头的精锐士卒簇拥,处在烈焰熏天的古战场,满脸杀气的手按锋利腰刀,俯瞰着众生渺小!
他血红双目透过岁月时空,朝两船来人看来,站在船头的三人只觉这鬼将目光刺眼,灼痛人心一般。
而宁逸同是少将军,这番亲身感受到六百年前的古代将军,于战场投目看来,那种藐视一切的狂,那种视死如归的热,无不炙热人心。
时光在此刻重叠,林萧已然看到那鬼将,高高举起了凤凰令牌,身后千军万人相随,巨舰白帆映着烈火夕阳,纷涌而来!
这两艘船上的人,面对着那六百多年前,再次重现的鬼兵军队,亲眼看着那催动山河,焚尽一切的视死冲锋,一浪高过一浪的战船舰队朝自己破浪而来,试问谁人不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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